合肥城市灰空间革新：繁昌路体育公园引领高架桥下空间再利用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城市的空间也是如此。

高架桥下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城市灰空间；街角空地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城市灰空间；地下通道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城市灰空间。

灰空间，在 20 世纪由国外建筑师提出了相关概念。此概念后来从建筑设计领域延伸至城市规划领域。它指的是两种空间的过渡区域，或者是一些界定较为模糊的区域。

在城市高速扩张的这个时代，灰空间常常被人们遗忘。而在存量建设的时期，它的可塑性又逐渐被人们所发现。合肥作为一座跻身特大城市的城市，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该如何挖掘这笔富矿呢？

桥下，上了“台面”

一向“冰冷”的高架桥，变得可亲了。

裕溪路与一环路立交被俯瞰，红蓝相间的亮色十分引人注目。在桥下，篮球场、羽毛球场以及乒乓球台排列得很整齐，并且挤满了正在挥洒汗水的运动者。这就是 2023 年初建成并开始运营的合肥首个位于高架桥下的体育公园——繁昌路体育公园。

城市西南的翡翠路桥下有一处“宝藏乐园”。翡翠路桥跨着派河，周边居民数量较多，而公共空间却比较少。肥西把桥下的北岸打造成为兼具运动和娱乐功能的主题乐园，同时把南侧做成了方便居民的停车场和供人们休憩的空间。

肥西翡翠路桥下北岸建成的主题乐园。（图源：肥西乡投）

近几年，高架桥在合肥得以快速发展。目前，在主城区范围内，已经有 16 座高架建成。这些高架的总长度超过 130 公里。

桥下空间宛如长龙般，有着更多的可能性。除了可以用作停车场和运动场之外，在合肥工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教授叶鹏的眼中，只要运用得恰当，甚至能够做成“快餐店”以及“美术馆”。

年前，有一份报告摆上了市规委会专题会议的案头，这份报告是关于《合肥市桥下空间利用规划研究》的。

市自规局和市规委会办公室担任了研究报告的起草工作。2023 年初，他们专门派遣了人员前往上海，对桥下空间的利用情况进行调研。

理念方面的前卫以及对细节的把控，给调研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 2015 年的时候，上海已经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本市桥梁桥下空间管理工作的实施意见》，并且很多桥下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

以长宁区北翟路中环桥下为例，一处空间是派出所驻地，另外三个空间分别以“火烈鸟”“斑马”“猎豹”这三种不同的动物形象作为主题，进行了更新改造。粉黄的多巴胺配色以及丰富的运动设施，使得高架下变成了时尚潮玩的地方。

上海市长宁区中环桥桥下空间经过了更新改造。（图源：上海规划资源）

调研组意识到，对比之下合肥桥下空间亟待开发。从总体情况来看，目前桥下大多是防护绿化和市政设施。这里存在着利用不足、管养不到位以及安全有隐患等问题。“特别是二环以内高架桥沿线区域，很多小区建成时间较早，缺乏停车空间、健身空间和公园绿地，老百姓的诉求非常强烈。”市规划设计研究院规划师邓磊这样说道。

研究报告详细说明了现状、问题以及建议等内容。市规委会在专题会议中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并且要求从老百姓最为迫切需要进行改造利用的地点开始着手，推动现有桥下空间的利用工作。

合肥将出台城市道路桥梁桥下空间管理办法，并且将出台桥下空间利用设计导则。记者从有关部门了解到，目前一场系统的提升工作正在推进。

未来，合肥会逐步对现有桥下空间进行改造提升。同时，对于新建的道路桥梁，会同步开展桥下空间利用的专项设计。

高架桥下有一个体育公园，它叫繁昌路体育公园。这张照片是曹国栋拍摄的（来自安徽图片网）。

闲置地，“忙”起来

在淮河路步行街停车，以前对于有车一族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如今，这个状况有了很好的改善。你能够将自己的车停放在附近的大东门停车场或者河滨临时停车场。

看着平坦的路面，难以想象这里曾是杂草丛生的地方。看着一字排开的车辆，难以想象这里曾是垃圾遍地的地方。难以想象这里曾是闲置荒地，而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河滨临时停车场。全媒体记者 孟祥齐 摄

目前，合肥的机动车保有量已经突破了 300 万辆。并且，机动车保有量仍在持续高速增长。因为车位一位难求，这就倒逼管理者将目光投向了街边的灰空间。

近年来，我们把城区待建地、边角空地等利用起来以扩宽停车空间。仅在 2023 年，就新增了 20 多处临时停车场，从而缓解了小区和商圈的停车问题。市城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

街角，也能让行者悦目。

合作化南路与煤场路交叉口处有个 1958 轴承园。这个轴承园占地规模不大，然而其功能却不少。里面配备了健身步道，还有锻炼器材，以及儿童广场等，这些设施一应俱全。人们漫步在其中，会感到十分惬意。

这里始建于 1958 年，原本是合肥轴承厂的旧址。之后，这里变成了一处有待建设的街角地块。在 2022 年，蜀山区对其进行了整体改造，把荒地变成了公园，使其成为了居民休闲锻炼的地方。

1958轴承游园。（图源：蜀山发布）

见缝插绿，一批批口袋公园持续涌现。据统计，到 2023 年底时，合肥建成区已建成各类公园超过 570 个。其中，借助街角、路边原本闲散的空地荒地等，建成了 200 多个口袋公园。

市林园局规划建设处的相关负责人表示：我们对场地特点进行了深入的研判。我们充分地挖掘了地域特征以及历史人文资源。我们着力打造出了功能错位且各具特色的“一园一品”口袋公园体系。

视线离开街道，更多闲置“边角料”也在上演“变形记”。

包河区将南二环沿线的那个区域打造了篮球主题公园，这个区域是高压走廊沿线的区域，公园集运动、休闲、趣味为一体。

瑶海区对钟油坊污水处理厂进行地下建设，将地面规划为公园绿地，以供居民使用。

庐阳区在商业综合体方面率先引入了空中跑道和空中运动场。这样一来，市民能够一站式地满足购物、休闲以及运动等多方面的需求。

……

灰空间的利用优化了空间结构。叶鹏评价道。

夜晚的庐阳区万象汇空中跑道流光溢彩。全媒体记者 张正朋 摄

用存量，做变量

一切有空间的地方皆能停留、皆能交往、皆有效益。

人口突破 2100 万，建成区面积突破 1000 平方公里，成都正在进行从规模扩张向内涵式、集约型高质量发展的转型。2021 年，成都出台了国内首个剩余空间更新规划设计导则，并且大力推动“剩余空间”转变为“金角银边”。

2021 年，市规委会召开第 7 次主任办公会。该会议提出，要系统且有序地推进城市更新工作，要努力将那些零碎且闲置的“边角余料”转化为“金角银边”。

剩余空间以及边角余料，它们和灰空间领域是相似的。并且，两座新一线城市在对待这些方面的重视程度是不谋而合的。

十多年间，合肥的建成区面积由 360 平方公里拓展到了 500 多平方公里。同时，城区人口突破了 500 万这一重要关口，从而迈入了特大城市的行列。

成都划定了开发边界，今天合肥也划定了开发边界。邓磊说，以前对土地资源利用大手大脚，现在要精打细算。

罍街公园。全媒体记者 杨凤炆 摄

提升城市灰空间的利用水平，要在更多的存量土地里去寻求变化，这迫切需要被提上日程。

二是广泛征询老百姓的意见，加强对现状的调研，根据需要进行补充，然后寻找各类可以利用的灰空间。

在叶鹏看来，城市灰空间的利用并非深奥的科学问题，而是一个实践方面的问题。这一问题的解决需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等条件，并且要打出一套由政策引导、条例规范以及公共参与等方面组成的“组合拳”。

他建议，用理念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来开展工作。一方面要编制好相关的规划，另一方面要挑选合适的小地块进行试点。他还指出，合肥是一座创新之城，在灰空间的利用方面应该勇于探索、持续完善，打造出一两个精品项目，从而形成引领示范的效应。

传统语境里，“灰”通常有两种寓意。其一代表暗淡与阴沉；其二代表沉稳且考究。城市灰空间的命运，好似在“名”中就已被注定。怎样去抉择，与命运的结局息息相关。

随着时间不断积累，意识逐渐培养，叶鹏畅想道：当人们都将改造灰空间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时，那便是得到根本性改善的一天。

记者手记：

久久为功提升灰空间利用水平

很难统计，一座城市到底有多少灰空间。

在几千年的城市建设历程里，灰空间常常被当作附属品而被人们所忽视。当这些被忽视的部分逐渐积累增多之后，就变成了在各处都能看到的“消极空间”。

记者在走访调研时发现，可喜的是合肥各城区已对灰空间利用进行了许多自发的探索，并且打造出了市民喜欢的“乐空间”。虽然有些方面考虑得还不是很全面，但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记者在走访调研时，看到了在繁昌路体育公园内运动的许多市民。孟祥齐进行了拍摄。

当下，无论是要提高城市的品质品位，还是要满足群众的生活需求，系统地提升灰空间的利用水平已经成为了一道必须要回答的题目。然而，灰空间的涵盖范围比较广，涉及的主体也比较多，这就注定了解题不是在一天两天之内能够完成的。

我们要蹄疾步稳，将灰空间利用尽快纳入城市“规建治”体系内，在后续工作中加大对灰空间的统筹考量以及系统谋划力度。同时也要持之以恒，在进行扎实调研和科学规划的基础上妥善进行利用，从点到面逐步推广开来。要知道，真正见到成效，或许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期待城市的设计师们，继续在灰空间上施展新的魔法，将废弃之物变成宝物，或者把普通之物变成珍贵之物。

文字 | 全媒体记者 孟祥齐

编发 | 全媒体编辑 周巧

出品 | “合报特稿”融媒体工作室

一审 | 周巧；二审 | 束芳；三审 | 汪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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