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医生CEO张琨的融资困境：张锐去世后公司的命运如何？

人走后，茶已凉。

2017年，半年左右的时间里，作为春雨医生（以下简称“春雨”）CEO，张昆先后会见了四十、五十家投资机构。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对给春雨博士投资没有兴趣。他们纯粹是出于好奇才见面的，“张锐死后，这家公司怎么样了？”

是的，好奇心是人的天性，张坤想。

作为最早探索在线问诊的互联网医疗公司，春雨曾经是明星创业公司，辉煌高涨，一路蒸蒸日上。公司成立五年来，已完成至少四轮融资，融资总额超过数十亿元。投资机构包括兰驰创投、贝塔斯曼、淡马锡等。

但2016年10月5日，一切都改变了。当晚8点，春雨创始人张锐因突发心肌梗塞去世。

当一家初创公司失去创始人时会发生什么？

2011年，时任网易副总编辑张锐联合原网易有道词典总工程师曾柏一、原香港伽马集团中国区总经理李光辉共同创立春雨。他们一个具有感染力，一个具有极客风格，一个具有强大的业务开发能力。他们被认为是“铁三角”。如今，“铁三角”失去了一个角，从平面变成了直线。

2013年，春雨医生注册用户数达到3000万。为了纪念这一发展节点，公司根据三位联合创始人张锐、曾博一、李光辉的合影，以及张锐的宠物狗皮皮定制了小雕塑。摄影：李秀智

淳于的命运会是直线下降吗？创业界尚无先例。

就在张锐去世前两年，小马奔腾创始人李明也因心脏病去世。他去世后，公司与投资者之间爆发债务纠纷，创始人分崩离析。

据称，李明因心理压力过大而死亡。在他面前，小马奔腾的上市赌注已经失败。淳于呢？尽管在2016年年中，张锐透露公司已完成12亿元Pre-IPO融资，并计划分拆在线咨询业务并上市。但很多人觉得这只是秀美而已。一年前，一篇批评移动医疗模式的文章在网络上广泛流传，矛头直指春雨。文章的标题甚至叫《论春雨大夫的陨落》。

据说，张锐也因心理压力而死亡。这位44岁的男子立志利用互联网解决中国的医疗问题，但“在实现长生不老之前，他先迷失了自己”。在张锐的葬礼上，循环播放了《山丘》。李宗盛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声音沙哑低沉。

还有那句话——翻过山头，却发现无人等候。

2018年12月，当春雨医生最终与华润签订投资协议，但钱尚未到账时，张昆作为张锐的接班人，正式辞去春雨医生的职务。

“我需要一种发自内心的悲伤”

有时候，一个念头会伴随一生。

2016年国庆节前，曾柏毅约好张锐在假期期间见面，讨论公司下一步的发展。但转念一想，大家可能都有心情过节了，不如等到六七号吧。没想到，这一犹豫就意味着永远的再见。

10月5日晚，曾百义接到李光辉的电话：“你得去306医院看张锐。”

当时，曾博一心里并不警觉。他以为张锐只是摔倒了。但当他到达医院时，医护人员正在给张锐进行体外除颤。 “那个人可能已经消失了。”

曾百义愣住了。

那天，李光辉陪儿子在内蒙古观看足球比赛。接到张锐失踪的消息后，李光辉连夜返回北京。从内蒙古到北京有700多公里。他头晕得无法自己开车，只好找朋友开车送他回去。

“当时真的很突然，很不舒服，有无数人试图确认这是否是真的。”曾百义说道。

10月8日上午9点，李光辉在公司大会议室旁边的过道组织了一场内部追悼会。灵堂里摆满了许多鲜花。张锐的遗像旁边没有传统的香，但生前点燃了他最喜欢的雪茄。张锐的父母也来了。

集体默哀后，李光辉向员工确认了张锐去世的消息，并安抚他们“冷静”。他会处理张锐的遗后事务，生意依然正常进行。期间，李光辉多次向张锐遗像敬烟，多次哽咽。

很多人都哭了，包括春雨医生科普内容负责人顾晓波。

“很难想象，一个大老头，一个挖脚的大男人，会哭成这样。”顾晓波说，这是他一生中哭得最惨的一次。前年爷爷去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哭。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需要安慰，我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悲伤。”

就在内部追悼会的前一天，也就是张锐去世后的第三天，兰驰创投合伙人朱天宇约了中学同学张昆在北京女人街的一家咖啡馆。

当时，张昆担任华润医疗集团信息管理部总经理。

张昆拥有适合移动医疗行业的完美简历。他出生于一个医学世家。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英国华威大学医学信息学专业。参与建立在线医疗信息与服务平台。 《中国医疗网》了解到，在华润医疗之前，张昆曾就职于北京同仁医院、外企IBM和埃森哲。

张坤.摄影：石小兵

朱天宇告诉张坤，春雨医生CEO张锐去世了。这是他投资蓝池的一个项目，并邀请张坤考虑成为春雨新任CEO的机会。

张坤感到惊讶，同时也有些感动。这是他在华润的第六年，他早已习惯了传统国企的制度约束和思想局限，而互联网的想象空间却巨大。但他并没有立即同意，并提出先做一些研究。

恰巧，当时张昆正在攻读清华大学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联合培养的医院管理博士学位。他的研究课题“企业战略”可以以研究的名义来实施。

不久之后，张昆在朱天宇的介绍下结识了曾柏义和李光辉。节后几天，三人在淳于的办公室第一次见面。当年12月，春雨也开始邀请张坤考虑出任春雨CEO。

2017年4月17日，春雨博士宣布张坤出任公司CEO。在当天发出的内部邮件中，张昆表示，“我将与春雨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扛起张锐的旗帜，在移动医疗的道路上砥砺前行。” “怀着敬畏之心，我们将实现我们的使命。” ！”

“温柔，好温柔”

张坤记得，为了说服他加入春雨，几个股东到他的公司甚至他家里做事。 “我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期待有一位CEO来领导他们。”

当张坤正式加入公司时，春雨医生的一位副总裁对他说：“不管你在公司说什么，只要你坐在那里，大家看到你办公室的灯都亮着，你就知道了。”感到安心。”

张坤并没有使用张锐的办公室，而是腾出了它。两个房间的主人截然不同。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硕士张锐给顾晓波的感觉不是老板，而是兄弟+领导。 “他会和你聊很多，无论是职业上的还是个人上的。他还能给你一种你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感觉。”

“温柔，太温柔了。”虽然没有见过张锐，但张昆还是能感受到前任的管理风格。他被淳于的工作氛围震惊了。员工十点多才上班，穿着拖鞋​​和短裤。很多人六七点钟就离开了。

咨询出身的张坤强调效率和KPI。有一位名叫春雨的老人，过去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因为没有完成当前的KPI，所以被推迟了一年才晋升为副总裁。

“一切都必须追踪，一切都必须回报。如果我给你什么东西，你别以为我会因为几天没看而被忽视。”在张坤看来，在原来的淳于，这些东西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还远远不够。

另外，在张锐面前，所有春雨团队都必须肩负起业绩责任。比如，像顾晓波这样创作内容的人，也要讲“我能拿回多少合同，销售额有多少”。张坤觉得自己错了。企业的前、中、后台必须区分清楚。 “这群人都是年轻人，有艺术气质，如果你让他们跟别人谈钱，他们是做不到的，会很痛苦，精力也会分散。”

张昆交给顾晓波他们的只有一个使命——以科学的态度扩大春雨博士的影响力。后来这个团队写了很多关于鸿茅酒的脍炙人口的文章。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改变，张坤已经等不及了。加入公司后不久，他就提出春雨要从“颠覆医疗”转向“拥抱医疗”。前者是张锐的口号。

第二个月，张坤主持召开“Town Hall Meeting”（源自外企的全体员工会议），会上他宣布了春雨的具体转型方向，即3EP战略：Engage Patient（服务患者）、Enable Providers （赋能医院，赋能合作伙伴。其中，服务患者、助力合作伙伴，是春雨在张锐时代现有的发展战略。

“张锐没有医学出身，张锐在的时候，我就相信张锐，现在张坤来了，我更能明白他所指的方向。”顾晓波后来告诉《中国企业家》。

在“医院赋能”计划中，河北燕达医院率先落地。张昆还在埃森哲时就参与了医院信息平台的升级，并与医院执行董事吴一鸣关系密切。

2017年9月，经过双方四个多月的沟通和打磨，“燕达医院互联网诊疗平台”正式上线。春雨与燕达还成立了合资公司雨燕科技，分别持有60%和40%的股份，利润和收益也相应分配。

吴一鸣向《中国企业家》透露，通过这个互联网诊疗平台，燕达医院的医生可以在线对患者进行远程诊疗。目前，该院约有200名医生开通了在线服务。 “效果相当不错。”

非核心业务被坚决砍掉。有些允许小团队脱离春雨系统并自行工作，例如Singularity.com，而另一些则被阻止，例如春雨诊所。

2015年初夏，春雨在北四环某大型商务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张锐身穿蓝色连帽衫，手持麦克风，向台下数百家媒体和合作伙伴大声宣布：“到2015年底，春雨将在全国50个大中城市开设300家诊所”让1亿中国人拥有私人医生，让50万中国医生成为私人医生。”

张锐2015年春雨发布会。来源：受访者提供

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2016年下半年，几乎没有线下经验的春雨开始收缩合作诊所业务。张昆到达后，立即关闭了所有诊所。 “这是淳于犯的最大错误，烧钱太多了。”

经过不断调整，春雨的办公面积减少了四分之一，员工人数也从巅峰时的近400人下降到200人左右。

张坤认为，他对春雨最大的贡献就是找到了春雨的商业模式，并产生了大规模的商业收入。据他介绍，春雨2017年营业收入为5000万元，2018年达到1.1亿元。2018年底，春雨终于实现单月盈亏平衡，这在互联网医疗行业是罕见的。

“还应该有温暖和骑士精神。”

有段时间，张坤每天都看财务报表，看看账上还剩多少钱。最困难的时期，公司账户上只剩下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连房租都要赊账。为了帮助公司渡过难关，他还向朋友借了钱。

所以融资就成了重中之重。但这很难。老股东都不愿意再拿出钱了，外部融资始终受阻。 “不能怪别人，投资人不会为感情买单。”张坤说道。

有一次，张昆去拜访一家有大型央企背景的基金。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的业务，他就遭到了批评。原来张锐在融资的时候也找过他们，但是却得罪了人。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张坤哭笑不得。

一些投资机构要求张昆与投委会成员一一会面，还要求他亲自与LP（投资人）打交道。好不容易签了协议，第二天就要把钱转过去，机构提出在协议中增加一个条款，必须以一定资金的入账为基础。结果又变黄了。

在张坤辞职之前，真正给春雨提供资金的投资者只有梦百合，一家位于江苏、已在上交所主板上市的床垫制造商。

这一次，是孟百合董事长倪张根主动找到春雨。

2015年4月，梦百合推出智能床垫。由于市场意识不成熟，进展缓慢。倪张根研究认为，如果能与春雨这样的医疗流量平台对接，或许有可能打破这一局面。

2016年底，倪张根北上探望淳于。随着与李光辉等人交流的加深，倪张根逐渐萌生了投资春雨的想法。他是一位草根企业家，是湖畔大学的三年级学生。他自觉同情春雨的经历，欣赏马云总统的侠义精神。 “当我看到春雨有投资机会时，我很高兴。当别人不看好春雨时，我就去帮助它，这还是有点责任感。”

或许张坤没想到，还有投资者愿意为情怀买单。采访中，倪张根表示愿意继续做春雨的“白衣骑士”。 “钱不能事事都做，你也应该有温情和侠义。如果淳于还需要我出手，哪怕违背商业规则，我也会，也不会。”我会后悔的。”

2017年5月，李光辉带着刚加入公司的张昆和倪张根吃了40分钟的午餐，敲定了投资。四个多月后，就收到了梦百合对春雨的投资约6000万元。

“张昆的长相不是我投资春雨的核心原因，但他的学术背景、谈吐和大局观是加分项。”倪张根说道。

2017年5月，梦百合赞助的浙江乌镇世界围棋公开赛期间，李光辉（右）、张昆（左）、倪张根（中）吃了40分钟的午餐，敲定了投资。资料来源：受访者提供照片

这6000万元包括以9.5%的折扣向张锐的妻子和父亲各购买了价值500万元的老股。

张锐去世后，其股份由妻子王玉晓和父亲张家林继承。 2017年4月10日，王玉晓加入春雨董事会。

张锐和王玉晓曾经是创业圈的神仙情侣。在那篇名为《一个男人和他的爱》的悼词中，王雨潇记录了他们互相支持的每一个瞬间，让无数人落泪。

“我记得当你决心利用移动互联网的力量改变中国的医疗问题时，你问我：‘小宝，我可以创业吗？’我说：“如果你不创业，等你老了你就会后悔。”尤赫用力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我们就用家里所有的积蓄来创业。如果我老公丢了钱怎么办？”“如果我丢了钱，我会像买了一辆奔驰一样，碰壁就报废了！”“这样你就安心了。”

王玉晓曾在768工业园区春雨医生总部附近开了一家咖啡馆。她写道：“我们又一起创立了小千寻。你说：‘小宝，我想完成你开咖啡馆的梦想。’”

张锐去世前，王玉晓还曾是春雨旗下东风万华、东风时力两家基金管理公司的股东。

然而，除了这些难以变现的资产之外，张锐没有给王玉晓留下任何房产、保险、理财产品，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成为张锐的继承人后，王玉晓终究没有介入春雨医生的管理，她也退出了千寻咖啡馆。有一段时间，她创立了遗嘱项目Will，但效果并不理想。

这个曾为星云大师担任稿件编辑的女孩，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中国企业家》记者近日联系到了王玉晓。她拒绝接受采访，称自己在山东老家，父母身体不好。

“我非常尊重他（张锐）的妻子和父母。但从公司发展的角度来看，必须是最有能力的人先走。”倪张根说道。

春雨位于768工业园公司总部门口。摄影：李秀智

获得梦百合投资的同月，春雨启动了新一轮融资。因为几千万美元只能解燃眉之急，却不能保证未来的发展。

张坤想到了自己的老东家华润，开始与华润不同系统的高管讨论投资事宜。张昆表示，华润高层认可了春雨医生在帮助华润医院拥抱互联网方面的价值。此外，他们还谈到将春雨定位为华润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第一例。

为此，华润对春雨进行了尽职调查，并召开了座谈会。在双方沟通过程中，华润财务总监也对公司未来的上市路径分享了建议。

按照规划，华润接手后，春雨的收入结构也将发生变化。目前，春雨医生的收入主要来自三大领域：轻问诊、互联网医院、数字营销。转型后，新的业务模块为：春雨健康、春雨医疗、春雨营销、春雨医药。

双方还计划将简易网打包成春雨。前者是华润集团旗下唯一的医药零售电商平台，这样春雨就有了电商业务基础。

2018年9月底，当张昆认为“华润进来基本没有什么意外”时，他提出辞去曾柏毅和李光辉的职务。

“当我来到春雨的时候，我就说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使命，我给自己的使命就是拯救这个公司，护送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我要追求其他的目标。”理想。”他在淳于的办公室里对曾、李说道。

“继续带着春雨一起上市，把它打造成一家伟大的公司不是更好吗？”两人试图挽留张坤，但未能成功。 “这条路太长了，我受不了。”张坤坦言。曾、李对此表示理解，但要求他在华润投资完成后离开。

同年10月，华润与春雨正式签署投资协议。 12月，张昆辞职。张昆随后加入医美机构连锁集团Ymel担任总裁。

“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张锐了。”

Ymel曾是春雨融资计划中的B计划。张昆和伊梅尔董事长王永安都住在北京顺义的一个别墅区。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讨论两家公司合作的可能性以及未来医疗服务的形态。渐渐地，王永安萌生了挖走张昆的想法。

“我原本想买一头整头牛，只是为了喝一杯牛奶，但后来我发现，这头牛还不如给我挤奶的人。”王永安告诉《中国企业家》。让他放弃“牛”的原因不仅是无法算账，还有春雨的股权状况。 “太复杂了，光是投资人就有20多个。”

坏消息是A计划也可能存在变数。

到现在为止，华润的钱还没有到位。

知情人士告诉中国企业家，该投资在向国资委备案时遇到了阻力。

春雨的一位投资人甚至告诉记者，华润放弃了投资。他认为，与2017年相比，2018年下半年以来资本市场估值下滑更为严重。或许华润觉得投资春雨的估值太高了。国企“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做不好”的思维惯性和复杂的等级体系也对此事产生影响。

“华润内部长期陷入困境，决定投资却又犹豫不决，这大大耽误了春雨战略的实施。至少与平安好医生、微医、鼎香园、好大福在线等同行相比，春雨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相对落后的感觉。”上述投资人表示。

2017年3月和2018年4月，好大福在线和丁香园宣布分别完成2亿美元和超过1亿美元的D轮融资，估值超过10亿美元。 2018年5月，平安好医生在香港上市。截至2019年3月13日收盘，其市值为504亿港元。 2018年5月，微医还宣布完成5亿美元Pre-IPO融资，估值55亿元人民币。 。

“如果两位联合创始人对张昆有意见，可能与华润投资迟迟不来有关。”上述投资人也提到。

虽然后来者张昆取代了张锐，填补了三角的一角，但新的三人组毕竟不再是铁三角了。

在与春雨合作的过程中，吴一鸣能够感觉到，三人对于春雨的预期发展方向与主线重合，但并不完全一致。比如“燕达医院互联网诊疗平台”，除了拥有春雨医生轻问诊的核心功能外，还计划融合互联网+医保、互联网+医疗等。在开发具体功能时，春雨的技术支持是慢的。他曾向张坤抱怨，张坤也表示希望加快进程，但技术却被曾柏一掌控。

张坤并没有否认分歧的传闻：“在战略层面大家肯定是一致的，但是在执行层面就会有分歧，包括像每个医院安排几个运维人员这样的事情。”

如今张坤走了，淳于进入了新的周期。从好的方面来看，移动医疗正在兴起。丁香花园走红，微医成为独角兽，平安好医生上市。但作为个体企业，春雨仍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比如，作为春雨最大的收入来源，轻咨询业务过去每年都保持三倍的增长速度，转化率高达80%。在张坤看来，想要突破是困难的。 “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整个互联网的流量红利正在消失。”

张坤在任期间负责的互联网医院项目也可能会受到其辞职的影响。

吴一鸣告诉《中国企业家》，燕达和春雨已经签署了协议，合作将会继续，但力度可能会受到影响。至于那些刚刚达成合作意向的医疗机构，春雨医生能否搞定“就看公司高层对张昆想法的吸收和消化程度如何”。

前不久，春雨医生总部装修完毕，张锐的办公室终于不再保留。但还有一面纪念墙，上面挂着一些他生前的照片。

顾晓波的工作站上还有一张张锐的照片。他是在公司清理张锐的物品时特意要的。顾晓波说，2018年张锐纪念日，部分老员工前往他的家乡合肥扫墓。

“但是，你要知道，这两年春雨的员工来了又走，记得甚至认识张锐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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